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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生命誠可貴】美國退伍軍人自殺率高企自助組織用音樂與藝術療癒身心創傷

謝斯(Jesse)於美軍服役期間,在伊拉克遭炮火轟掉了一條腿,全身都是燒傷留下的痂。回國後,醫生診斷他患上創傷後遺症,他變得沉默、焦慮、抑鬱、不想說話,害怕別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。他透過志願組織CreatiVets,參加了音樂療癒計劃,在工作坊中與專業音樂人一起作曲寫詞,過程就是訴說自己的故事。

謝斯參加工作坊後不禁讚嘆:「這三小時給我的幫助,遠勝在醫院六年的治療。」謝斯的家人說,聽了他這首歌,才明白多一點他的內心感受。

謝斯與音樂人用三小時寫成的歌《Bringing Me Home》(帶我回家)。
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app=desktop&v=RM44sXYRQEw

根據美國國防部的資料,曾到伊拉克和阿富汗服役的30萬退伍軍人,每五人之中有一人診斷患上創傷後遺症,他們長期活在無助和恐懼之中。創傷後遺症的社會及經濟成本相當高。官方於2016年發表的報告指出,在美國每日有20位退伍軍人自殺,當中七成人沒有尋求援助。退伍軍人佔全國自殺個案的兩成。

卡士巴的藝術創作獲《時代雜誌》報道,也得到芝加哥藝術學院和多位音樂人支持。他曾獲邀與前美國總統布殊會晤,分享他用音樂和藝術創作療癒的心得。(攝影:JasonMyers)

CreatiVets的創辦人之一理察・卡士巴(Richard Casper)年少時受「911事件」影響而加入軍隊。2006年,他出征阿富汗,在四個月內,他坐的軍車四度被爆炸裝置擊中;他的好友洛基在他身旁遭狙擊手射殺。他形容這些經歷是摧毁性的。

回國後,卡士巴受抑鬱症困擾,有自殺傾向,洛基的死牢牢地籠罩著他。退役後,他報讀商科課程,打算為創業裝備自己,可是他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應付學習和考試。後來他到醫院檢查,才發現腦部在伊拉克受襲時受創,醫生告訴他不可能學習新的技能,而短暫記憶亦嚴重受損。當年他才22歲。卡士巴甚至要找言語治療師重新教他說話。有時候,朋友會駕車載他到田野,讓他放聲嚎哭一場。

原本樂觀又有領導才能的年輕人,經歷殘酷戰火後變得沉鬱,懷疑自己。卡士巴想起自己有一點畫畫天分,於是參加繪畫班。他在班上畫自己在洛基墓前的情景,背景原是一片草地,但他卻塗上了紅色。導師問他為何不是綠色,他說只想隨心畫。他將畫貼在牆上讓同學品評。同學表達了各種意見:「你用了紅色,因為你想表達自己的憤怒」,「塗上紅色是因為你目擊他被殺害,你看見鮮血」,「紅色代表你對他的愛」。

卡士巴吃了一驚,怎麼大家都知道他抑壓在心、說不出口的東西。他發現了繪畫的奇妙力量。他考進了芝加哥藝術學院,在修讀藝術課程期間,他漸漸得到釋放。到畢業時,他見到「正常」的自己。

他有強烈的感覺,要為已故戰友洛基做點事情。他找到一位音樂創作人,為他寫了一首有關洛基的歌。音樂與繪畫一樣,讓他抒發和表達情感。

當他看到每天有20位退伍軍人自殺的數字,痛心不已。他萌生一個念頭:「應該讓其他退役軍人也嘗試一下,用藝術紓解創傷。」

退役軍人遭受創傷的比率

創傷後遺症 創傷性腦部損害
伊拉克行動 11%-20% 22%
海灣戰爭 12%
越戰 15% (越南軍人)

資料來源:CreatiVets.org

卡士巴於2013年與友人創立非牟利組織CreatiVets ,更有系統地協助有身心創傷的退役軍人通過唱作、視覺藝術、音樂和創意寫作 ,表達自我,將創傷和悲痛轉化為啟發他人和持續發揮療癒作用的藝術作品。

他又游說芝加哥藝術學院開辦專為退伍軍人而設的暑期藝術課程。校方答應,條件是由卡士巴擔任導師。現在這課程已推廣至維珍尼亞州和南加州。CreatiVets又與唱片製作公司共作,每月20日推出一首由退伍軍人參與創作的單曲,向每天20位自殺的退役軍人致意。

米歇爾2005年被徵召到海外服役,期間頭部和頸部受傷,令他的說話能力、記憶和平衡都出現困難。他認為CreatiVets的創作歌詞活動,讓自己得到表達的渠道,而且寫歌詞有助他改善記憶力。 迄今有逾千名退役軍人參與過CreatiVets的活動。卡士巴說:「我不是要令他們(同袍)變成藝術家,只是嘗試協助他們將充塞著打仗畫面的腦袋,轉化為藝術的腦袋,從音樂和藝術創作中找到療癒自己的力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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