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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生命啟廸】積累善業,為迎接死亡而做好準備:一場「死亡之旅」的啟示

香港大學遺體捐贈計劃統籌、解剖學系副教授陳立基(前排右三)為公眾人士介紹香港大學醫學院解剖室裏的多款人體標本。

聖嚴法師曾說:「當我們死亡之後,世界上任何財產、名利都帶不走,只有業報隨身。所以,真正可以帶走的,是我們的慈悲心、智慧心和功德。因此,不必擔心死了以後會到哪裏去,看看自己現在有沒有『儲蓄』倒是真的。利用現在的生命好好養精蓄銳,在這個世界上多做些功德,多帶一些好的業報到來生,就不必害怕死亡了。」從佛教角度而言,我們現在怎樣活,會影響來生的際遇。只要把握當下改善生命,積累善業,為迎接新的未來而做好準備,對死亡的畏懼自能減輕。

近年來香港多個團體積極推廣生死教育,心繫心生命教育基金(下稱心繫心)就是其中之一。心繫心於12月10日以「無忌無諱」丶「好生好死」為旨,舉行「靜觀漫遊:死旅。圖生」活動,帶領大家遊覽各處與死亡有關的地點,正視死亡,反思生命。讓我們來看看這一趟靜觀之旅,對我們把握當下積累善業、改善生命有何啟示。

靜觀漫遊的第一站,是平日素不開放,這次破例讓公眾人士參觀的香港大學醫學院解剖室……

香港大學醫學院解剖室內的解剖桌

我們常把遺體捐贈給醫學院、供學生學習解剖的人稱為「無言老師」或「大體老師」。香港中文大學醫學院採用前者為名,而香港大學醫學院則採用後者。稱他們為「無言老師」,是因為捐贈者雖然不會說話,卻可以「無言身教」,讓學生學習人體解剖和反思生命。那為何會有「大體老師」的稱謂呢?

香港大學遺體捐贈計劃統籌、解剖學系副教授陳立基解釋,「大體」有兩個意思:一、學生在解剖過程中學習的那種人體結構,只需肉眼觀察便可,不需要借助顯微鏡或者X光等工具,而這一門學問亦稱為「大體解剖學」; 二、遺體捐贈者放下小我、完成大我,是顧全大體的「大人」──《孟子》有云:「從其大體為大人,從其小體為小人」,只顧自己得益(小體)的是小人(志向不大的人),顧全大眾利益(大體)的是大人(君子)。大體老師為了讓學生成才丶治療更多病人而捐贈遺體,堪稱大人。

解剖室平日素不開放,這次破例開放供記者拍照。

解剖室裏的人體標本

大體老師不但有助學生學習人體結構和反思生命,更以身作則示範心不貪戀的精神、慷慨布施的菩薩道 ── 不受「保留全屍」的傳統觀念局限,放下對肉身的眷戀,也不執肉身為「我有」,以自己的身體行菩薩道。捐出遺體,亦是一種布施,留下無私奉獻、捨己為人的精神。雖然生命結束,然精神長存。

正如遺體捐贈者衍陽法師所言:「我們每一個人,其實都是匆匆過客。我不怕死,但也不執著求生……生命的本質是甚麼?有人活得生不如死,有人雖死猶生。每個人能留下的不是身體,更不是金錢,而是精神。」(出自《大體大得 ── 遺體捐贈感思文集》)

圖為Stone Manor (原稱昆明園),當眾人走到這裏,心繫心義工問道:若你是別墅主人,會如何處理這家別墅?留給子孫?將田宅資財捐贈出去?還是有別的處理方法?眾人沉思不語。

夕陽西下,眾人行經基督教華人墳場。回望這一生,可有放不下的人或事?

來到沙灣徑(終點站),有一個體驗攤位稱為「案發現場」:參加者模擬身亡一剎那(例如意外墮崖或遇溺)的最後姿勢,令人體會到,原來我們和死亡可以非常接近 ── 萬一猝死街頭,不省人事,心臟呼吸停頓,就此告別人世,回望這一生,你可有遺憾?

參加者Kitty Hong回想自己模擬「意外身亡」的情景:「那一刻,我的心裏非常平靜 ── 回望自己一生,自問沒有欠人一分錢。」她坦言平日會花點心思關心家人,對每位家人的關愛都很「平均」,彼此和洽共處,心裏沒有甚麼遺憾。心繫心創辦人Christina回應道:「每個人的生命都有起點和終點,最重要的是,離世的時候有沒有遺憾?我們希望大家可以想一想。」

參加者模擬身亡一剎那的最後姿勢:萬一猝死,心臟呼吸停頓,就此告別人世,回望這一生,可有遺憾?

昔日新聞回顧:「渡海泳兩遇溺,男死女命危」、「行山女飛鵝山墮崖亡」……

及時行孝,也是減少遺憾,以及為死亡作好準備的一種方式。Christina分享自己的故事:「那天,我的男朋友突然過世,我深感不捨之餘,也感到非常遺憾。我們還有很多說話沒有好好傾訴,很多事情還來不及做。他離世不久之後,我的媽媽也離世了,同樣是喪失至愛,前後兩次經驗卻完全不同 —— 正因為失去了男友,我對媽媽非常非常的好,把應要做的事通通完成了,因此了無遺憾。如果生命沒有甚麼遺憾,他日離開人世,身邊人也沒有那麼哀痛和不捨。死亡隨時會發生,我們應該盡量活好每一天。」

常言道:「萬般帶不走,唯有業隨身。」把握當下積累善業、廣行布施、及時行孝,當能為道業積累資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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